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普及家——萨根
中国科普作家协网 李大光 2017-02-24 14:50
随着萨根的著作不断地被译介进国内，萨根的名字也越来越多地被中国读者所熟悉和了解。但是，国人对萨根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的。萨根学术成就和学术活动决不仅仅是我们所熟悉的几本书，他对科学的理解、对伪科学的认识、对宇宙的认识、对宇宙间生命的认识、对生命的起源的认识、对政治对科学的影响、对科学和社会之间的关系的理解对所有从事科学研究、从事科学技术普及的人来说，都是具有启发意义的。了解一个人除了听他自己说的话和看他写的书是一个方面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渠道，就是别人写的传记。最近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当代科技名家传记系列”《展演科学的艺术家》（原著名：Carl Sagan: A Life）正式出版。让我们能够通过传记家的笔了解一个相对全面的萨根。
一、多面的萨根
此书译者暴永宁在“译者前言”中告诉我们，萨根在辞世（1996年）后的3年时间内，共出现了5本萨根传记。另外4本是威廉·庞德斯通的《卡尔·萨根：宇宙中的一员》、杰里米·比曼的《向宇宙接触的卡尔·萨根》、埃伦·巴茨的《卡尔·萨根》和琼·布拉什菲尔德的《天文学家卡尔·萨根》。
作为萨根的爱好者和《魔鬼出没的世界》译者，我很关心人们对萨根的议论和评价，同时，也对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充满好奇心。这种好奇心导致我对他的传记的关注。我个人觉得萨根传记中写得比较好的是两本。一本是凯伊·戴维森的《展演科学的艺术家》，另一本是威廉·庞德斯通的《卡尔·萨根：宇宙中的一员》（Carl Sagan: A Life in Cosmos）。两本书各有特点，侧重不同，风格各异。前者更注重内容的逻辑性和科学性，对萨根的学术活动、学术思想更多的是从科学的角度进行阐述，作者更喜欢先对萨根的某些方面做出结论性的东西，然后再用事实说明结论。比如，作者在《展演科学的艺术家》中叙述萨根的想象力的时候，他写到“萨根还有丰富的想象力。他在谈话时内容忽东忽西，曾让不少同事着恼。他们认为他这是缺乏深度，或者是他太懒惰的表现。而波拉克的感觉与这些人不同。图恩曾经说过：波拉克喜欢同卡尔一起工作，并绝对尊重卡尔的看法，否则两个人就无法合作。波拉克像一位农夫，‘种了一样东西，然后接着再种、又种、还种，不断改进，而卡尔则绕着这朵花兜一圈，又绕那朵花转一下。’可萨根就是‘能从没人触动的领域里转出个想法来，而你压根儿就不曾哪怕是沾个边儿。’” 作者首先下结论说“萨根还有丰富的想象力。”然后通过一系列别人看待和处理事情的态度和方法，最后“点出”：萨根就是‘能从没人触动的领域里转出个想法来，而你压根儿就不曾哪怕是沾个边儿。’” 这本传记与其书名《展演科学的艺术家》相符，偏爱具有逻辑风格和严谨阐述的读者应该喜欢这本书。
两个传记对萨根的研究学术活动做了最重要的描述。但是，也有很大区别。其中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庞德斯通则通过萨根的人际关系描绘出萨根的复杂的个性，通过萨根的人际关系让读者深入了解这个科学家和曾经在美国和世界上产生重要影响的人的内心世界。而戴维森则通过对萨根的研究工作和活动全面描述使读者了解萨根。他既表现了萨根的才智过人的学者形象，同时，也向读者展示了萨根取得成功的内在的丰富的情感世界和激情。
二、名人的负面效应
写萨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容易首先是因为萨根本人是一个复杂的人，多面的人。这体现他不论在学术上，科普的成就上，还是他在政治上的见解和影响政策的努力上，同时，也表现在他的多才多艺上。首先，作为科学家，卡尔·萨根在美国航空航天局的“航海者”、“海盗”、“旅行者”和“伽俐略”宇航探险计划中曾起到重要的作用。为此，他荣获美国航空航天局颁发的特别科学成就奖，两次荣获杰出公共服务奖和航空航天局颁发的阿波罗成就奖。萨根除了获得航空航天局的承认和奖励以外，还拥有美国大学和学院授予的22个荣誉学位，以表彰他在科学、文学、教育和环境保护方面的重要贡献。由于他在原子战争的长期后果和反对核武器方面的杰出贡献而获得了许多奖励。他还获得过许多其它部门给予的奖励，如美国太空航行委员会的约翰·F·肯尼迪太空航行奖；探索者俱乐部第75届年会奖；苏联航空联合会康斯坦丁·柴科夫斯基奖；美国天文协会马素斯基奖；美国国家科学院授予的公共福利奖；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最高奖，以表彰他在“将科学应用于公众福利方面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卡尔·萨根在科学技术普及方面做出的贡献使其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普及家”（Steven Jay Gould）。1980年，他推出大型长达16集的电视序列片“宇宙”，在世界上引起极其强烈的反响，这部电视片被翻译成10多种语言，在60多个国家放映，观众达到5亿。这个电视片获得米·彼博迪大奖。与这个电视片配套的科普书籍《宇宙》是《纽约时报》连续70周的发行量最大的畅销书，是历史上英语出版的科普书中发行量最大的书籍。他的一生著述甚多。除了各种科普文章以外，他还写了30本书。其中《伊甸园的飞龙》、《布鲁卡的脑》、《无人曾想过的道路：核冬天和武器竞赛的终结》、《被遗忘的前辈的影子》、《接触》、《彗星》、《宇宙中的智能生命》和《浅蓝色的圆点：人类在宇宙中的未来之展望》等书籍已经被翻译成多种语言。《伊甸园的飞龙》还获得美国普利策奖。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于1982年将2709号小行星命名为“卡尔·萨根”。萨根的巨大名声不仅给他带来荣誉，同时也给他带来财富。但是，他的名望在学术界引起争议。1992年，他虽然被提名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却落选了。两年以后，他被美国国家科学院授予公共福利奖。做科普出名并一定在学术同行中得到承认，在美国也是同样。
三、萨根的婚姻生活
与所有的传记一样，描述萨根的家庭生活是重要内容。作者当然是想通过对萨根家庭生活的描述让读者从另一个侧面了解萨根。萨根一生结婚3次。作为丈夫和父亲，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的第一任妻子莱恩·玛格丽斯，为了满足萨根出名的欲望，自己承担起了抚养两个孩子的任务，与此同时还要完成自己的学术研究任务。沉重的家庭生活和不能放弃的研究使她在第二个孩子刚刚能够行走就提出离婚要求。1992年，当萨根的院士提名被国家科学院拒绝后，作为著名生物学家和国家科学院院士的莱恩·玛格丽斯给萨根写信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遗憾。萨根的第二个妻子是艺术家琳达·萨尔兹曼。这个艺术家给萨根生育了一个孩子。她和萨根共同为美国航空航天局的航天飞机设计了图案和录制了音乐。萨根后来爱上安·德鲁彦对她的打击很大。事情已经过去了20年，但是即使这样长的时间也无法抚平萨根的背叛所带来的悲伤。她甚至拒绝本文所提到的两个传记作者的任何访问。“安妮效应”在萨根的学术圈和朋友中也具有一定影响。两个传记作家虽然在各自传记中都写到萨根的生活，但是，都进行了“软化”处理。读者会认为，萨根是一个认真的父亲，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热爱家庭的男人。
